阿斗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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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,半藏、花村。(gency)


         源氏跪坐在和室的榻榻米上,背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安。他面前是一张矮几,矮几后是一张和源氏有六分相似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 那个人和源氏一样跪坐着,一只手捏着武士刀的刀茎,另一只手拿着蘸了丁子油的棉布,来来回回的擦拭着刀身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半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两个字,很突兀地挤进了源氏的脑海里。

         就像是老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似是而非的哲学题,他还没开始思考,就已经有人把答案塞进了他的脑子里。他丝毫没有质疑这个答案的正确性,就把这答案对号入座了:“半藏”是面前这个正在保养武士刀的人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 背后的障子门紧闭着,只有半藏的背后高悬着一盏灯。半藏半张脸藏在阴影里,使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如何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你要继续这样我行我素下去吗?”半藏问源氏。

         源氏皱了皱眉头,有些不解:他没看见半藏开口或是动唇说话,可是他心里却非常肯定那句话是半藏说的,是半藏对他说的。甚至他心理上很自然的对那句话产生了一种不屑一顾的情绪——就好像彩排过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 “你还是这样,屡教不改。”半藏摇了摇头,把上油完毕的刀身恭敬的放在案几上晾干,他站起身,说:“我也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我记得你一直醉心忍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 “自从接手岛田家的生意以来,我倒是很久没练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 “不如这样吧,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说到这,半藏站起身,示意站在源氏身后的两名保安去取一把新刀来。

        “打败我,我再也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乐意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 源氏闻言,猛然抬头,盯着半藏的眼睛想证实他所言非虚——又想起来这样的动作是不恭敬的,连忙低下了头。此时,半藏才缓缓说出了后半句:“反之,你就要开始学着担起作为岛田家一员的责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家主,您的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……

         白色的武士服上,鲜血濡湿了破口,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其他地方蔓延。源氏格开了半藏的一记竖砍,退了两步,半倚在木柱上大口的喘息着;他还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背后,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差点被逼到天台底下去……

         半藏的忍术和刀法都与源氏无二,和源氏每天都在练习的招式一模一样——只是半藏的速度更快,力量更强。源氏被逼得一退再退,从屋内被逼到屋外,从和室一路退到天台。

         一开始,两兄弟都心照不宣的避开了供奉的大厅。

         半藏握着武士刀的手松了一瞬,又捏了回去,手背上的青筋随着他的动作一缩一伸。他拿刀尖点了点源氏身上已经出现的七八道刀痕——这还是源靠独门忍术二段跳躲开了不少的结果——问,“这就是你每日都在苦练的忍术?”

         源“嘶”了一声,尽量避开腰上那道较深的刀痕,复站起身,双手握紧了手里的刀,刀尖向前,示意再战。

         源心里有一股无名火,可面对拿着武士刀的半藏,他无可奈何:往往出招不到一半,就被半藏瓦解了攻势——甚至有时候半藏干脆就拿源氏的招式去反攻他,只凭更快的速度和更强的力量去击溃源的攻势,碾碎他的信心。

        “我可能会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源氏握在手里的忍刀的刀尖微颤,心底蓦地升起一股畏惧。他左右看了看,一个起落跃进了供奉的大厅里。或许这样半藏就会投鼠忌器吧……他这么想着。

         在源氏站在供奉的长明灯上时,半藏微不可查地皱眉,似乎打定主意给顽劣的弟弟一个教训。源氏左支右绌,很快又多了数道刀痕,都在腿上——这是想让他跪地认输吗?

         我偏不!

         源氏低吼了一声,以灯架为基,跃向空中,双手握着武士刀——是一记“下劈”。半藏原本是要出一记“横扫”,将这不敬先人的孽障从长明灯上赶下来。未料源氏发力突然,他反应不及,有些仓皇地把刀向上推了推,勉强能算是变招作一手不着调的“格挡”。看起来半藏挡的太晚,准备不足,必然挡不住这记下劈——

         金属的铿锵声从两刀相撞处弥漫开来,回荡在空无一人的供奉厅里。

         源氏双臂用力,将刀锋往半藏胸前按了半寸……

        “咔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 站在灯架上的忍者全神贯注,盯着两柄相交的武士刀。却蓦的脚下一空,双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刀柄,在空中挥舞了一下——妄图抓住个什么作为支点。

         半藏的刀原本正横在身前寸许,和另一把上好的武士刀分庭抗礼,忙着分个高下。不曾想原本的劲敌突然抽身而去,收力不及,可是使刀人的刀法又极纯熟,下意识就在身前划拉了一记“弯月”,收刀的动作倒是很标准。

         如果忽略掉飞扬起的血花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 ……

         半藏站在那个倒在血泊中的人身前良久,没有叫医生的打算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我的刀我清楚。”半藏接过身后人递来的一块白帕子,擦拭着武士刀上的血痕,“先把他放……葬在那口井外的悬崖那吧……他一直很喜欢樱花来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“从现在开始,岛田家没有次子岛田源氏了。”半藏想了想,说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是。”身后的人颔首,恭谨地回道。

         ……

         当夜

         几位背着降落伞的特工站在直升机的门口,风大的叫人嘴都快合不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 “是的,是在花村。”通讯器里传来一句清晰的话语,“务必要把人带回来——我要的是还有生命迹象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 ……

         源氏捂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,他的脑子里沉甸甸的,印象里似乎做了一个冗长的梦。他皱着眉头点开了病床旁的控制板,打开了他的电子日记,在新的一页郑重地写下了四个字:

         半藏、花村。

         想了想,源又补上了一句:

         似乎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 ……

         几乎在源氏开始更新电子日记的同时,绿洲城的研究室里就收到了提示。

         莫伊拉坐在桌前,点开提醒,目光扫过源氏最新写下的两句话。她想了想,在桌上的通讯器那拨了一串数字。

         “是导师吗?您的药似乎起到了一些反效果……是的,没错,是我的小师妹齐格勒带来的那位机械忍者。”

长章补更。
太久没更了非常抱歉。
稿子丢了一部分,因为之前有一部分情节抄在纸上了……因此有一部分伏笔得重新构思。
(一个私设,安吉拉和莫伊拉是同一个导师带出来的,不过一个是医学一个是基因工程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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